西北有浮云

师兄粉,少恭苏,等等大墙头
洁癖没有,节操喂狗╮(╯▽╰)╭

【恭越】人间客(四)

感到坑文细胞蠢蠢欲动,加快进度……

(四)

因为早有了准备,等到陵越辞别铁柱观观主回来与他商量启程之事的时候,欧阳少恭已经暗自调整好情绪,做出一副微微惊喜的样子:“如此,便有劳陵越了。”

“你尚未大好,多调养两日再上路吧。”那人说着便欲转身离去,“我先去打点行装。”

“……你说得是,再等两日也不迟。”欧阳少恭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腕,略微倾身,将人抵于窗沿。他靠得极近,近到能闻到那人身上从门外带来的朝露与草木的气息,清丽无匹,却令他无比流连。

“少恭?”

欧阳少恭面不改色地放开手,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药瓶,“恕在下逾越。只是方才为陵越诊脉,发现你体内伤势也尚未痊愈。我一介残破之躯,未来一路诸多艰险还需仰仗大师兄,望你珍重自身。”

陵越愣了一下,点头收下,“我知道了。”他想了想,又道,“少恭早非天墉弟子,不必唤我师兄。”

“是。”欧阳少恭低眉垂目,神情仿佛十足的温柔无辜。“陵越。”

陵越。

我的……陵越师兄。


接下来又是被连灌了两日的汤药。欧阳少恭心里明白得很,他身上但凡能治好的伤前几日早就好了,剩下的,再多也是药石罔效。不过既然陵越坚持,他也不拒绝,只顺便借着把脉的理由借机轻薄一下毫无自觉的对方。

君子端方,如冰之清,如玉之洁,说得大抵便是陵越这样的人了。换做一年以前看到他,欧阳少恭一定忍不住要想方设法地削折他的风骨,磨去他的骄傲,欣赏这块玉质如何一点点染上污秽,堕入红尘,痛苦挣扎。

如同他曾经对于百里屠苏所做的那样。

众生皆苦,有情皆孽。凭什么有些人永远如高风凌雪,悲悯自在,而他却要仅仅为了要活下去,穷尽心机,负尽苍生?

欧阳少恭微微阖眼。

往事如风,如今前尘已定,执着无益。


囚于咒水的一年里,他初时愤怒不甘,待到认清了时下处境,反而坦然自在了起来。

说到底,欧阳少恭苟延人世千载,除了那灿如花火的短暂温暖,剩下的,唯有无尽苦痛挣扎。而彼时那仅有的一线温存已逝,剩下的苦痛梦魇,是长是短,好像也没什么分别。

所以最后的日子里,他几乎是怀着一种奇妙的愉悦心情,等待着死亡。

直到数日前,那一抹水蓝色的剑光倏忽闯入视野……


是劫是缘?

只怕是我的缘,他的劫。


烛火摇曳,欧阳少恭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,起身吹熄了它。

明早便该起程了罢。


从铁柱观出发,取道江都,再由青龙镇出海,不出意外的话,到达榣山只需月余。

考虑到欧阳少恭的身体状况,陵越放弃了御剑,只打点了轻便行装,便和他上路了。

长日无聊,他们且行且歇,时而聊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话题打发时间,气氛倒也不算沉闷。


“这雾灵山涧风景秀美,落英缤纷,倒是一如昔年。”欧阳少恭伸手接住一片打着旋儿落下的桃花瓣,“可惜暮春将尽,这满树桃花再怎么苟延残喘,也逃不过零落成泥的命运。”

“四时枯荣有序,万物生发归灭,一花一草自有其因缘。这世间历久而不变的,想来也只有天道。”陵越站在他身后,像是受了此间繁花美景的影响,一向清冷沉静的声音也染上些许柔软。

“天道,呵……”欧阳少恭握住了手中花瓣,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如斯良辰美景乱煞春光,陵越却与在下谈论天理循环,不觉得太过不解风情,枉费了这一番韶光如画?”

“这……”陵越愣了一下,“抱歉,是我失言了。”

他难得地露出些许茫然神情,欧阳少恭心中一动,折了一枝桃花走过去。

“少恭这是何意?”陵越看着他拿着那枝桃花对着自己上下比划,不由好笑。

欧阳少恭又比了几下,掏出一把小刀将那花枝稍加削剪修制,别于他衣领之上。

“好了。”他退后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,微微一笑。“师兄本是冰雪之姿,如今得这桃枝相衬,倒似春风化雨,雪融冰消,当真称得上人面桃花。”

早知道欧阳少恭有一双漂亮多情的眼睛,勾魂摄魄蛊惑人心。此时他神情温柔,似笑非笑,望过来的时候眸中似揉了璀璨星河,仿佛天地之间,寰宇之内,只看得到眼前一人。

陵越一时间心如鼓擂,不可自抑。他有点艰难地别过头去,“少恭别说笑了。”

欧阳少恭悠悠然站到他身侧,“师兄,你脸红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陵越~”

“赶路要紧。”陵越现下实在是听不得他这样柔情百结地唤自己名字,当机立断抓紧霄河,转身就走。


“哎,等等我……”欧阳少恭没想到他面皮这么薄,憋着笑在后面假装乱喊了几声,正要迈步去追,却在看清前方景象时蓦然变了脸色。

“陵越!”

本来走在前方的人,此时已不见了踪影。

幻境。

欧阳少恭脸色一沉,快步走到刚才那人消失的地方,果然感到一线不正常的灵力波动。

他毫不迟疑,举步跨了进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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